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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½

肥皂劇

※R18 CAUTION※

本章節含有成人向內容

雪莉可以感受到,瑪爾瑟斯的心情是不悅的。

 

 

在告別學長、離開快餐店到街上的時候,對方還異常體貼的逗留在原位等她。面對如此「善意」,她也不得不乖乖就範了。

 

「回去了?」

男人的笑容依舊風和日麗,但是在關上車門的一刻,雪莉卻有種風雨欲來的蕭瑟之感。

 

 

雖然雪莉直覺的認為,環繞他的陰霾大概不是單單源於他妻子和學長之間的事。因為在茶敘的過程中,他簡直就把那位憂鬱的女性當成空氣一般,而那位女性的愁緒,很明顯亦不是出自丈夫的漠視。

 

只能說,有錢人的世界真複雜……

那麼在裡面還有什麼,更加不可告人的理由嗎?這個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也不打算對瑪爾瑟斯解釋什麼關於她跟艾伯李斯特的事。

既然艾伯李斯特是他公司的員工,自己和學長的淵源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用不著她來解釋。而且,相信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但是通過這場意外,至少讓她知道了多次的巧合不僅僅是機率問題,而是這幾個人之間確實存在的糾葛連繫。如此說來,發生這種事搞不好是一種必然的展開——只差在時間的遲早。

即使雪莉覺得,就算自己提前了知道這件事情,她還是會選擇蹚進這趟渾水吧。

 

 

雖然,今天晚上似乎有點……

靜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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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著餐具相接跟自己咀嚼的聲音。

 

自己縱然是不喜多言,但是面對當下某人故意營造出來的寧靜,反而令人變得局促不安起來。可她不是當心靈輔導的料子也沒有劈開冰山的氣魄,那麼就剩下逃避現實這個選項了。

 

說真的…就今天的經歷,她還可以發表什麼心得呢。

 

——聞名不如一見,你老婆真人比照片還要美啊。

——想家了嗎那就回去啊我絕對支持你……

——還是分享一下學長當年可是校園王子威風凜凜你老婆不小心愛上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哈哈哈……

 

 

 

不是沒有感受到對方掃往自己似有還無的視線,只是雪莉覺得在當下無論做什麼都很容易成為導火線,所以她選擇什麼都不做。

 

即使,連自己也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明明對方什麼都沒說,瑪爾瑟斯生氣的樣子,她也想像不太出來。但此刻卻是有種強烈的……生存意識作祟?

只能說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瞧著餐桌上的進度差不多了,她份外積極地聚焦在盤碟上充實自己的注意力。

蹲點在廚房收拾到一半,聽見腳步遠去的聲音,雪莉把握時間切換到另一個安全的空間。

 

 

她應該是頭一回如此熱衷於洗澡的學問吧。

站在淋浴間中,一根一根頭髮拿起來洗。

外面的動靜幾不可聞,時間變得漫長起來,她知道這是個無可奈何的拖延手法。

…再到浴缸裡泡一次?皮膚好像有點皺了……

 

要是男人願意息事寧人她當然喜聞樂見,遺憾現實總是跟期望有所差距的……當視死如歸地步出浴室,發現身著紅袍端卧在床上與她對視的人,更是有一種無言的失重感。

 

「我還以為妳在裡面睡著了呢。」

 

面容沒有動靜,他不帶起伏的說道。

 

要是你睡著了也好……

 

她訕訕的掀起被子躺進被窩。對方的大腿上還枕著一台手提電腦,雪莉想他就這樣做點其他事等風平浪靜不了了之,或許也是一個出路。

 

也許……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呢?

 

是不是沒後續了,那她就不阻……——

 

 

機件摺合,一陣悉索。

身體猛然被翻成側躺的姿勢,雪莉感覺到後方一股熱度鉗制著她的手和腰際。

 

不帶任何前提、來自另一邊單刀直入游走在身體表面的搜索,她感到自己被對方舞弄揉捏著。不僅是物理的限制,一些心理上的阻礙亦使她只能束手無策地任人魚肉。

 

濕熱的觸感掠過後頸,一直往下面的皮膚延伸,她無法控制的輕慄著。按捺著騷動不安的神經、忍耐著調息著呼吸,讓自己不要發出有礙風情的叫聲——即使,對方並沒有這樣要求。

 

但是雪莉覺得自己像一隻被捏著脖子的動物。

 

事實上,瑪爾瑟斯的動作明明非常的溫柔——溫柔得毛骨悚然,令雪莉覺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她第一次對瑪爾瑟斯產生恐怖的想法。

 

其實說,自己的態度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游刃自如。

這麼一個可以隨意擺弄別人的人,從來就不會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存在。只是,自己一直以來那麼刻意的討好著他,強行忽視這個認知而已。

 

……是不是太後知後覺了?

 

一直以來,自己跟著這麼一個面對任何事都處變不驚的人,漸漸就被感染得對很多事情變得不為所動,讓她好像忘了對方也只是個人。一個有意識的生命。

 

他的心理質素好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明明什麼反應都沒有,才是最不正常的反應不是嗎?

面對這麼一個應該沒有人想在婚姻中體會到的局面,竟然還能那麼興高采烈的自得其樂。想起來,日間的場景,簡直就像特地把瘡疤扒出來給在場的人看似的。

不是讓自己難堪,而是支配對方的情緒。

這麼任性的行為。

 

……也只是個人呢。

 

雖然現在發現,好像已經太晚了亦無所作為。自己並不是身處於可以任意扭轉局面的位置上。

她睜著眼睛等待宣判。

 

從晚上開始就感受到身後人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對於這個情緒的感知,和他當下所作出的完全相反的態度和行為,使她的身體完全無法進入狀態。

 

以俯卧的方式被摁在床上,滑膩的指尖一直沿著她脊椎的軌跡行進。雪莉克制著顫意——她覺得,若是自己在這狀態叫出來的話,聽起來搞不好會像動物的哀鳴。

 

灼熱的昂陽從後抵住柔軟的外瓣,讓她身體不禁反射性的顫抖了一霎。

一道沉甸的按壓,毫無預警下被進入到最深處,雪莉極力控制著身體的緊繃。指縫攏起抓緊了床單,她屏著氣把頭埋進枕頭裡。

 

忍著,忍過去就好。

沒關係,以前的生活都是這麼過來的……

 

父親不辭而別的時候也好。

承受多妮妲的憎恨時也好。

無法融入同輩的時候也好。

一個人肩負起羅布時也好……

 

她總是一個人的。

 

所以,現在應付這麼一個彆扭的男人,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麼。她的心理素質是沒他那麼厲害,但是到頭來發現,原來每個人最終都是殊途同歸的。雖然當下置身在如此令人惶恐的狀態,但心裡卻莫名地有著落了。

 

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那麼,她還能見證這個人——

 

 

「…沒準備好怎麼不說。」

 

頭頂含含糊糊傳來男人的意味不明的嘆喟,然後他把她翻過身來吻住。本來已經忍受著某件龐然大物強行擴張的身體因為對方的雙重刺激差點崩潰,但是發現這回不同於身下的狼狽,男人由淺入深的與她廝磨著,雪莉稍稍安心承接對方的探求。

 

雪莉本來打算逆來順受忍過去就算了,但是當真的受到安撫的時候,內心反而開始湧出委屈的感情。

她不知是難耐還是難受的低泣著,借著被挑逗的環節作為發洩的缺口。故意扭動著二人身體接合之處製造磨擦,希望借此將異樣歸由於生理的不適反應,然而卻被男人灼熱的手掌鉗住了腰際。

 

唇舌再度密不透風的相貼,對方的舌尖仔細地描劃著她舌頭上的血管,她只能艱難的嚶嚀著,汲入充斥口腔裡使人暈眩的男性氣息。

乳尖忽地被惡意的一捏,雪莉的身體因為男人層出不窮的撩撥而禁不住顫栗發燙的同時,開始感覺這樣被對方捉弄下產生反應的自己是否有受虐傾向。

 

「收、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啊…啊啊……」

在喘息的空隙間,少女半夢半醒的說著,如此妄語隨即被對方打斷。

 

男人修長的身軀進一步把少女籠罩起來。入侵者蜿蜒勘探,似是刻意朝敏感的位置挑撥,她的意識迷亂起來。

燃燒的血液、一卷一卷的白浪似要將她淹沒在深海。

 

雪莉看不清房間裡的景象,除了佔據了視線一片片律動飄蕩著鋪蓋視野的白晢墨黑、還有紫色的眼瞳。

乏力的四肢被任意擺佈著,節奏變得急激了起來,瑪爾瑟斯用著極其緊密貼合的姿勢衝擊她的深處,雪莉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明明不是第一次跟對方做這種事了,但是今天的男人似乎離自己特別的近——當然不是指物理上的距離,而是心理上的迫力。

 

一種近在咫尺的緊迫。

 

平日,對方總是在居高臨下位置鑑賞著她這件玩具。

但是今天是第一次,雪莉覺得瑪爾瑟斯是隨著自己的意識而有所波動的。

 

這麼一種,坦誠相見的感覺?

 

 

腦海裡剩下唯一叫囂著的音節是。

 

「瑪爾…瑟斯……——」

本能地喊著對方的名字,不知道是下意識的依賴還是希望藉此喚得一絲的憐憫。只是對方似乎毫無所動,應該是說——變本加厲,在短促的吐息下動作越發的猛烈。雖然知道人的身體並沒有那麼的脆弱,但是雪莉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貫穿了。

 

或是融化在這種奇異的氣味裡,被同化成其中一部份也不一定。

 

 *

……

 

房間裡的吐息變得平順起來。

 

男人閉著眼,愜意地用指腹娑磨著懷中少女每一瓣指甲的弧度。

 

雪莉偷偷打量瑪爾瑟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眼睛又往上一滾看著他肩項胸腔之間殘留的一個個月牙狀的凹痕,又想著剛剛對方是怎樣強行拉著她的手向上套,逼迫崩潰邊緣的她本能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意志才讓自己別在他那白玉般的尊軀上撕個遍甲不留啊。平日就只有他能對她的身體隨興而為,從沒有她敢在主人身上撒野的事情……想來像這樣的「戰績」……還是第一次。

 

她懷疑這個人除了愛施虐,搞不好也跟她一樣有受虐傾向。

 

但是,相對前半夜的劍拔弩張,現在的空氣總算能讓人放鬆下來了。瑪爾瑟斯落在她身上撫摸的手勁,帶著一種縱容的憐息。

 

 

沒有心……嗎。

 

雖然從相識後就認知到這個人骨子裡向來就是黑的,可是大概是彼此利害沒有直接衝突的關係,雪莉覺得他也沒有惡劣到不共戴天的地步。

並不是要特地幫自家金主說好話,但是這段日子以來他在生活上的各種照料確實是對她不薄的。而除了份內事之外也沒有讓她做出任何客觀稱得上是過份的行為。……嗯,今晚例外。

雖然性情也許跟正常人有那麼點不同,但是他所給予她的也是實在的東西。

 

他一直都是那麼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勝券在握的自負。

可能是他把自己包裝得很好吧。

這樣相對地鮮明的表現情緒,還是第一次。

 

雪莉不知要怎麼定義正常還是不正常。但是這樣,她第一次覺得瑪爾瑟斯站在一個讓她可以產生出同理心的角度。

 

被第二個人看到的話,至少沒那麼寂寞吧?

 

瑪爾瑟斯的指頭輕柔地搔拂摸挲著她的肌膚,她就著卧姿聽著對方心臟的躍動。

 

 

人總是一體兩面的,先別說人了,連動物也是。

 

她想到以前剛剛開始飼養羅布的那段時間,牠鬧脾氣的樣子。羅布也並不是一開始就跟她要好的,每回置氣的時候,她就是那樣在小狗的旁邊默默的坐了一個下午。

 

想著羅布、又想著自己竟然把瑪爾瑟斯比作羅布,忍不住偷偷笑了。

「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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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麼——啊……」

嗯……她想她的笑腔還沒來的及收回去。

 

 

 

笑聲漸漸變成纏綿入骨的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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